叫我密斯·福莱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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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脾气话唠黄鸡一只。
耐性不错,半杂食。
饿急了对家清水就是粮(。)
ps:关注我没结果,慎。

【生非】谁念一梦浮生 ---安枕

好了,就这个名字吧。

片段灭文。

送给我一起沙雕一起撸猫同开脑洞互相捅刀的,亲爱的,若卡卡。

依旧没有售后。

半醒好听,和人间失格无缝衔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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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非踏进美高美里罗浮生那间房间,第一眼看到罗浮生的时候其实是愣了一下的。

年轻的男人一身白西装坐在装饰楼梯上一口一口灌着酒,好好一个一米八得大男人这会儿愣是坐成了一团,靠着楼梯的栏杆看起来三魂丢了七魄,若不是他那身标志又骚包的花衬衣足够招摇过市,罗非可能都不敢认。

屋子里酒气不重,目之所及也只有男人手边的一瓶——这会儿还剩了个底,但罗浮生很明显地精神不好,让他无法判断洪澜那一通电话过来之前罗浮生到底喝了多少。至少以罗浮生的海量,能让洪家大小姐心力交瘁地打电话找他这个可怜的被鸽对象来赴这场很显然被某人忘干净的约,一定不是他看到的这点。

干嘛啊?失恋啦?

罗非皱了皱眉放重了脚步声走进去,没想到罗浮生头也不抬,只是冷声让他出去,并且语气不善地补了句说了多少次要敲门。罗非挑眉,一边径直走到罗浮生面前一边想着难怪洪澜这么心累,罗浮生何许人,这人都不认了要混进来个仇家,第二天怕是他得过来给罗浮生收尸。

“罗诚你胆子大——了……罗非?”

一般人受情伤的时候是有点不管不顾的,罗浮生也不例外,如果站在面前的是罗诚,他一定分分钟给人踹出门去,然而站在面前的是文化人罗非,他打不得也不太骂得的主。所以罗浮生的火发了一半就给憋回去了,只傻乎乎地盯着一身正装的罗非。

大概是刚弯腰夺了他的酒杯,罗非贴身的怀表链子还微微地晃着,而男人正仰着头把他杯中的酒慢悠悠地咽下去,扣得严实的衬衣扣子上方是不时动一下的喉结,因着男人瘦削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格外明显。

更别提他喝完了还习惯性地舔了舔唇,原本颜色就好看鲜艳得过分的唇蒙上一层水光,让罗浮生想起花店里娇艳欲滴的玫瑰。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罗浮生是不记得自己到底为什么用了个委屈的姿势喝闷酒的。

尤其罗非喝完了酒还抿唇笑了笑,轻飘飘落了句酒不错。

“爽约就算了,我自己来就能喝上一口,今天这日子发财酒还得留给你,二当家,不解释解释?”

伸腿把某人占据大半楼梯的长腿踢开点,罗非想想来都来了,本着大不了明天让罗诚再给他送一回衣服的心态收敛了一下自己理论上应该去看病的洁癖,坐在罗浮生身边把剩下那点酒倒进杯子,塞进罗浮生手里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瞅了那个眼眶通红还在犯傻的洪帮二当家一眼,很不道德地在安慰人家之前,分了点神欣赏一下玉阎罗要哭不哭的盛景。

别说,真挺好看的。

罗浮生看着这人皱着眉很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纡尊降贵地撩了一把西装在他身边坐下,还好声好气地把那点底倒给他,其实有点想笑。

但是他这会儿笑不出来。

所以最后他也只是盯着罗非衣袋外依旧晃着的怀表链子,把那点哽咽连着罗非倒给他的酒一起咽下去,靠在栏杆上叹了口气。

“谁去找的你?澜澜?”

“……罗浮生,我怎么记得你前两天说要给我一张请柬,请我喝酒的?”

罗非没搭他的腔,自顾自地揪着他爽约这件事不放,大有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不给个解释不放过你的架势。而罗浮生只是把杯子里最后一点酒咽下去,撒手任酒杯自由落体不算,修长白皙的手指还要推波助澜,看着玻璃杯滚出几十公分,歪歪扭扭地躺在灰色的地毯上,杯底一点琥珀色的酒液残余。

反正就是不吭声。

只不过现在他身边的不是洪澜不是罗诚不是霜姐,是上海滩的罗大侦探。跟这位要被法医先生举着刀赶出来透气的大佬比不吭声,罗浮生实在嫩得不够看。

所以最先出声的还是罗二当家。

传说里洪帮以一当百的玉阎罗,在美高美的套房里盯着空酒杯,红着眼眶,当着留洋归来的罗探长,张嘴就是一声抽噎。偏偏那双好看得不得了的眼睛里分明快要发水灾,却愣是不决堤,只有呼吸里湿润的泣音昭示了罗浮生现在很想放肆哭一场的心情。

但是他不能哭,起码,不想当着罗非的面失态。

“是因为那个唱戏的姑娘吧。”

罗非放松了板正的坐姿,学着罗浮生也歪着靠在另一侧的栏杆上,样子倒是颇有点看戏的姿态,可说话的声音却轻柔缓慢,妥帖的把字句送出来,像是怕语气重一点就真把罗浮生那颗心砸得稀烂。只是当罗浮生真的抬头奶凶奶凶地瞪着他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像是被罗浮生这副模样逗得乐不可支,相当不要形象地笑到呛咳,最后碍于罗浮生想把杯子拾起来砸他一脸的眼神才收了声,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来。

“失恋就失恋,你好歹是失恋,又不是失身。”

嘴可真够毒的。

罗浮生给他一句话噎得都不知道是该哭该笑还是该骂人,瞪着罗非那“年轻人你还是看的太少”的表情眨着眼顺气,却没料到本来就超负荷的水库禁不住他这么来,眼泪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掉。他一愣,慌乱的抬手去抹,可手心手背都沾湿了也没能阻止他那两个被炸了的堰塞湖泄洪,最后彻底放弃,索性一边哭一边憋着气凶罗非。

“你这么了解你失过身了啊!”

“没,不过案子看多了,总见过那么几个失恋失身还丢了命的。”

罗非你大爷的!

大概是不想哭出声,罗浮生抿着唇看起来还咬着后槽牙,可被罗非这么不咸不淡地怼回来又着实意难平,于是两个腮帮子气得微微鼓起来,配上那双哭得水润通红的眼活像只得了红眼病的胖金鱼。

然而罗非并没有这么放过他。

可能是罗浮生那张脸看起来实在是小,哭着凶他的时候偶尔咬字不清,声音又带着点江南人特有的软糯,所以落在正儿八经三十整的老男人眼里就是个受了委屈告状的小崽子,于是伸手摸头的时候不由自主就带了那么点慈爱。

罗浮生认真的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被罗非噎死。

天知道他爹死后有多久没人用这方式摸他脑袋。

但是罗非才大了他八九岁就想占他便宜当他爹未免想得也太美。

失恋归失恋,罗浮生就算是哭得需要深呼吸,想揍罗非还是分分钟的事。所以他完全没考虑,伸手拽着罗非胳膊一扯一按就把罗大侦探按楼梯上,全然不顾老男人因为沉迷学术而不怎么靠谱的老腰正磕在台阶上隐隐作痛。

兔崽子不识好歹!

罗非抽了口冷气,心说幸好是有地毯,不然哄个小崽子他得把老腰赔上也太不值当。不过罗浮生的眼泪滴到他脸上的时候他只是叹了口气,就着这个倒霉的姿势又换成之前那种柔软妥帖的语气,顺势抬手拍了拍罗浮生的手臂。

“哭出来舒服点了?”

他没想到罗浮生会点头的。

但是罗浮生只是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俯下身,把额头抵在罗非的肩膀上,从鼻腔里哼出一个轻轻软软的“嗯”。

“真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好好追?”

罗非曾和这世界上出名狡猾的犯罪团伙交过手,大部分人的行为在他眼里能代表的东西实在数不胜数,之前那两个月罗浮生净跟着他跑东跑西地维护上海秩序去了,别说去和那位姑娘谈情说爱,连去趟花店都是为了给他买支扎胸花的玫瑰——哪有半点要追人的样子?

但罗浮生只给了他一句话。

“天婴她喜欢的是星程。”

罗非觉得自己那颗荒芜的心被罗浮生的眼泪浇了个透,然后这一句话的每个字都狠狠砸进里面,开出一朵又一朵的红玫瑰来。

虽然很不道德,但他无法抑制地觉得有一点愉悦,太惯于撕开伪装和谎言,所以在这一刻他也没办法欺骗自己这种感觉只是错觉。

小崽子傻是傻了点,心思是真的透,性子也是真的好,虽然手上血没少沾,一颗心倒是像是铺满了白雪,干净得要命。

可下一刻他就觉得心疼起来。

罗浮生看的透,放手放得潇洒得要命,可这会儿委屈了难过了就傻乎乎的喝闷酒,要不是他过来一趟,也不知道这傻孩子的眼泪是不是要在心里憋到蒸干。

他想问罗浮生啊,你觉得人家两情相悦就撒手,你忠诚仁义就要受伤流血,你认了朋友就竭尽所能地对人家好,那你为什么不对自己好点呢?人都是自私的,你一个在刀刃上过活的人,干什么非要把本能压抑得死死的?

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因为罗浮生的眼泪浸湿了他的领口。

“罗非……”

“嗯?”

“我,我其实……放得开的。不然我也不会追人追得那么敷衍,对吧?可是……可是明明他们两情相悦,我喜欢过的女孩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人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应该开心的,我应该开心的。为什么,为什么星程带着天婴来和我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这里,我这里那么疼啊……”

罗浮生的手指软绵绵地戳在罗非心口,依旧没有抬头,但是罗非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这个紧靠着他哭的人在发抖,像是真的心上受了严重的伤,鲜血淋漓地随着心跳一遍一遍重复撕裂心脏的痛楚。

“就,罗非你知道吗?我从来没那么疼过,从来没有……比出去被人砍、砍……砍了七八刀还要疼……我都不知道,到底为什么那么疼……罗非,罗非你留过洋,你知道那么多东西,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那么疼啊……”

大概是哭得狠了,罗非能听到罗浮生说话时不太明显的断续,如果是个女孩子,这会儿可能已经抽噎着打哭嗝了,但罗浮生只是小口小口地喘,把那点脆弱至极的哽咽努力地压进肚子里。

他也听出来其实对于罗浮生来说,最疼的不是失恋,而是最好的兄弟近乎“背叛”的炫耀。

“想知道为什么?”

“嗯。”

外头让人闻风丧胆的罗二当家这会儿像是个求知欲旺盛的小孩子,罗非抿抿唇露出点不太显眼的笑意,伸手搭在罗浮生脊背上,一遍一遍地安抚轻拍,一边慢悠悠地用他们初见时那种沉而凉的调子给他解释。

“因为你太傻了。”

“罗非!”

罗非看着chua一下抬头瞪着他的罗浮生笑得眉眼弯弯,小崽子哭得真是好看,尤其长得过分的睫毛上还沾着点水珠,把那双平日就勾人的眼染成了龙华西边桃园,春日烟雨里初开的桃花。

他笑够了伸手去给罗浮生擦眼泪,侧袋里摸出方白净的帕子,带一点罗非身上衣服相似的香气混一点雪茄味。柔软的棉布吸干罗浮生脸颊上潮湿的雨水,随后轻轻地按了按这会儿灼灼盛开的桃花,于是雨过天晴,只剩水汽的味道不曾散尽。

“你其实没那么喜欢那个女孩。”

“爱情这种东西是很自私的,不因为你喜爱的对象并不喜爱你而消散。独占欲、嫉妒和保护欲、爱意从来纠缠不清,能够大方放手的,无非是不够喜欢或者……太傻。”

“但是你在意的、亲近的另一个人,把这份本性的自私毫无保留地铺在你的眼前,对于求偶失败者的炫耀是雄性的生物本能,你只是对于尚未在进化中消失的原始恶意感觉恶心而已。举个不怎么恰当的例子,大约是个教徒看到了原罪在他面前真实上演的……痛心疾首罢。”

“简而言之,你以为对面是只兔子,结果那只兔子生了一嘴獠牙,回头咬你一口,一片真心在兔子眼里不值一提,真心错付意难平而已。”

“更何况时间能改变一切,你怎知旧人如故?”

罗浮生听到一半是想朝罗非发火的,许星程是他的兄弟,是他从小认识的人,怎么会在罗非口中听起来这样不堪?可最后他也没说出口,只是张了张嘴,一颗眼泪又顺着脸颊滚下来,而他随着那滴泪又埋回罗非肩膀,一言不发地任那只骨节分明地手继续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

别的他都可以反驳,唯有最后一句,他不知道如何去对抗。

而且他隐约有种预感,罗非说的是事实,只是他不敢,也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他突然就觉得很累很累,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尽管梦里不知是否又是梦魇缠身,可这一刻罗非的手掌太温暖,身上肥皂混着雪茄的气味太温柔,让他生出一种难言的安宁感,能够不管不顾地把一切都丢进黑甜乡,而罗非会保护他远离那些枪声与哭嚎。

“罗非……谢谢。”

“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酒。”

没有回应。

罗非有点纳闷地拍了拍罗浮生,换来一声含糊地嘀咕,他相当茫然地愣了一会儿,直到脖颈的皮肤上传来均匀但不怎么顺畅的呼吸声才哭笑不得地发现罗浮生以一个相当高难度的姿势睡着了,不得不感叹年轻人,腰背就是好用。

他当然没把罗浮生叫醒,只是勉为其难地把人半拖半抱地带回了床,更加勉为其难地给人把鞋子西装扒了揣进被子里。完事儿了还有心思拍拍自己皱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毕竟楼梯到床也就几步距离,比黄浦江到思南路近太多了。

然而他想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罗浮生死死地攥在手里,那位置简直让罗非怀疑罗浮生是不是装睡,但罗浮生的体征表现又确实是睡着了,于是罗非也只好在床边坐下。

哭累了就睡,还攥衣角。

简直小孩子一样。

罗非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虽说现在的美高美歌舞升平,出门黄包车也应当等了一溜,但是这个时间回去应该会打扰房东太太休息……绅士的罗大探长觉得这样着实,不太合适。

更何况身边这人还抓着他的衣角不放呢。

于是罗探长琢磨了一下,决定夜不归宿一次,将就跟某个一身酒气的失恋青年共享卧榻一晚,全然忘了自己查案时曾有过的废寝忘食夜夜不归……和要他命的洁癖。

伸手关灯的时候他看着自他躺下就自动自发翻身靠近,此刻正在他怀里睡得熟的罗浮生,将心里那点难以言明的愉悦妥帖收藏,随后在一片黑暗里以十二分的温柔小心翼翼地在罗浮生的额角印下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

晚安……小孩。

至于这一场酣眠是罗浮生这么久以来不开灯的情况下睡的第一个安稳觉,并且导致第二天醒来的罗当家沉默茫然地在床上坐了半天,直到罗诚端着碗“罗先生吩咐给大哥”的粥进来才吓了一跳醒过神这些后话……

早在天刚亮就撤了的罗非,自然是一概不知的。

真的真的没有售后的不要看了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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